邱顯峯老師主答 葉靜華,余蒨如及多位志工共同整理

 

1.  
問: 我練功之後,覺得人生沒有意義。 
答: 有一位很有名的老師,他叫作曾昭旭。他本來是一位教哲學的老師,教到最後變成心理諮商師,不僅諮商心理問題,也諮商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。大概在三十年前,他辦了一個雜誌叫「鵝湖」。「鵝湖」的典故是什麼?是朱熹和陸九淵的「鵝湖之會」。陸九淵主張萬法唯心;朱熹主張格物致知,窮盡天地間一切道理,所以兩人產生「鵝湖之辯」。曾昭旭老師用「鵝湖」這個名稱辦了這個雜誌,收錄了很多哲學文章。有一個哲學系的學生寫一封信給曾昭旭老師,他寫說:「老師,自從我踏上哲學靈修的道路,我很高興,我發覺我的境界愈來愈高,離人群愈來愈遠,回過頭來,卻發覺自己愈來愈寂寞。」另外一位學生也寫信給曾昭旭老師,他寫說:「老師,我自從上了哲學課,開始從事靈修以後,已經深得莊子的奧秘,覺得自己非常超然,什麼都明白。我覺得生命一點意義也沒有。」結果曾老師怎麼回答這兩位學生?他說:「你們這些都叫作學一半。你們只知道莊子對一切宇宙萬象不起任何執著之心,但是你們沒有看到莊子怎麼樣熱愛宇宙萬物及所有眾生。」當我們在練功修行的過程中,常常覺得愈來愈高,離人愈來愈遠,到最後發現,別人很快樂地在生活,自己卻有一點愈來愈孤寂,或者說,覺得自己甚麼都看過,都看開了,結果生命變得沒有意義。這都叫作「學一半」。

學一半不是不好,而只是個過程。過程裡面,你會感覺自己愈來愈高,對萬事萬物淡然處之,感覺你對萬事萬物漠不關心,好像你都已經抽離了。但是實際上,才抽了一半,另外一半沒有看到,這樣的你,或許否定自己,或認為別人都很棒,或別人都很差,甚至是這個世界已經無藥可救了,你都覺得無所謂。

這種過程我也曾經歷過。高中的時候,我的國文老師都覺得我很怪,也很氣我。我高中就開始接觸靈修了,寫的文章都說這個世界怎麼樣不好,靈修都是這麼講的,都說這個世間泯滅人性、慘無人道之類的。這表示什麼?表示我們才剛開始,沒有看到真實的一面,只看到世界什麼都是假的,都是不好的一面。這都是過程,沒有關係。其實你愈往上修去,你會愈來愈欣賞它,不是只有欣賞它,是真的看到它非常美麗,非常有意義,非常有價值,而且是充滿生命的。

你如果細細去體會,光是人體身上的任何一個細胞,現在的科學都還做不出來,只能用剪貼的。所謂的「剪貼」,就是「複製」而已,沒有辦法創造原始的生命。你想想看,你身上的細胞,是多麼有生命力,不要灰心或者難過。我再舉個例子,有一次大避靜,一位學員跟我說,她結婚了,不想生小孩。為什麼不想生小孩?她說,因為這個世間是苦海,既然是苦海,為什麼要生小孩,讓他在這個世間受苦呢?聽起來言之成理。當時我跟他說:「如果哪一天,你身上的細胞跟你說,它不想複製了,它也不想活了,反正繼續複製下去,它就繼續受苦,幹嘛要繼續複製,繼續長大呢?那你要怎麼辦?」吃東西下去是不是生成細胞,細胞會不會長大?如果細胞拒絕生長,你會怎麼樣?你的細胞說:「我長大了,一樣會死。身體是個臭皮囊,何必讓我來受苦?」那你會怎麼樣?是不是很快就見上帝了,哈哈。那麼到底要不要生小孩?其實在宇宙間,真的叫「一枝草一點露」,要用至上的眼光來看待一切,不要用小愛的心理。生命是不斷地創造,不斷地延續,所以不要悲觀。

各位可能不太曉得,地球跟太陽的距離,只要有一丁點的變化,地球就毀掉了。只要稍微有一點不一樣,可能就火山爆發了,或是只要發生個什麼問題,地球就可能降溫一二十度。也有可能,只要地殼某一個地方,某樣物質產生某一種氣體,所有二氧化碳的排碳問題就完全解決掉了。所以,老天如果要幫助人類,那力量大得不得了,我們根本不需要杞人憂天。但是我們要不要努力去改善地球環境?需要。但是,不需要杞人憂天。宇宙如果真的要毀滅你,是輕而易舉的,只要那麼一點點改變,很多生物可能全部都死光了。同樣的,只要稍微一點點轉變,什麼生命通通都出現了。宇宙還是非常美的,你若能繼續這樣想,你就會愈來愈美。 



2.  
問: 我看了一本書「賽斯:靈界的訊息」,這本書的語法有點繞口,看得不是很懂,在最後兩節,我讀到一段寫道:「我們所遇到的宇宙,是宇宙至上做的一個夢。」就好像我做了一個夢,我是這個夢的至上,等到我夢醒時,夢中的人事物都要融入於我,那麼是不是宇宙至上的夢醒時,我們也都要融入於祂?那天讀到這裡,我感到身體的能量好大好大,我可以飛起來似的。 
答: 賽斯學是未來學,而自發功是未來的主流,只是名稱各異罷了。其實,現在世界各地都在練自發功,只是用的名稱不同而己。自發功要成為主流,各位對整個宇宙的實相必須有深入了解。賽斯學棒透了,但問題不在你看了沒有,而在你通了沒有。如果不通,看得再多,還是不通。賽斯學確實不容易看懂,書中講的世界,大部分人體會不來。

我們的存在是因為上帝的夢,萬一上帝夢醒了,我到那裡去了呢?上帝一旦醒來,我們會發現,原來上帝在做我的夢,我在做上帝的夢,兩個是在做同樣的夢,只是一個是本尊在做夢,一個是分身在做夢。

這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道理,各宗各派全都是這麼講,叫作「三界唯心,萬法唯識」。華嚴經寫道:「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,應觀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」我們為了解釋「唯心」,只好說「上帝在做夢」,夢出了我們。我在譯註《王者之王瑜伽經》時,把它反過來講,我說,這是東西方禪宗公案。話說有某一個宗教講,上帝差遣獨生子到世上拯救祂的子民,有些人反問:「上帝,你何必那麼辛苦?只要你不創造我們,就不必派遣你的獨生子來救我們了。」上帝回答說:「等一下,你們有沒有搞錯,我並沒有創造你們,是你們誤以為你們被創造了。」到底上帝有沒有創造我們?套句禪宗的話:「有與沒有都叫戲論。」當我們執著「有」的時候,必須說:「上帝創造了我們。」當我們執著「無」的時候,不會認為有上帝存在,既然上帝都不存在,那來上帝的創造?那麼我們現在是什麼?是阿飄,哈哈。

當我們設法了解一個道理時,一定要有個definition(定義),沒有定義,我們無從解釋起。為了解釋,我們在哲學中創造了一個上帝或造物主,所以,上帝或造物主是我們創造的,而我們創造了這樣一個名詞概念,在這概念中,上帝或造物主創造了我們。但是當你修證到某一個層次之後,你就會知道,上帝或造物主沒有創造我們,而是我們誤以為自己被創造了。實際上,有與無都是戲論。

我現在用七脈輪圖來解釋宇宙的七重天。從究竟的角度來看,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真實的存在,每個個體都是因相對而存在。當我們駐於第七個脈輪時,它才反映出我們是我們所創造的上帝的創造物,有點繞口,也就是說,我們創造了一個至上或一個上帝,再由至上或上帝創造出個體的我們,遊戲就是如此開始的。在第七個脈輪這個點,上帝跟我們想不開,於是就創造出想不開的產物。從想不開的產物中,又想不開,才有底下的六個脈輪或六重天產生。這些都叫想不開的產物或者叫想很開的產物,也就是一念所生,在梵文裡,整個宇宙、世界和法界都叫bhava,bhava是波流的意思。所以所有的一切從那裡來?萬法唯心造,正是有「念」才有宇宙七重天。

不管我們現在是處於創造的七重天中的那一天,都無所謂,我們永遠只會知道自己所存在的那個世界,超越我們世界的,我們一定不知道,比我們低的世界,我們也不知道。我舉個例子,假設有道加瑪射線穿過牆壁,加瑪射線根本不知道牆壁的存在,牆壁也不知道加瑪射線過去了。比我們精細的穿過我們,我們不會知道,而那比我們精細的也不覺得我們存在。只有當你我在同一個世界時,我們才知道彼此存在,所以,你會和什麼人吵架?level(層次)一樣的人,哈哈!層次差不多的人才吵得起來。

凡是比我們高或比我們低的世界,只要不懂的世界,那就叫作「夢」,用哲學術語來說,那叫作「念」,用科學術語來說,叫「不同的方程式」。在不同的夢、不同的念或不同的方程式裡造出不同的世界。當兩個個體編織不同的夢時,兩個夢便無法交集,因為夢的精細度不同。因此,只要至上的念在,萬物就會存在,我們就會覺得自己存在。因為我們在做夢,才會問:「萬一上帝夢醒了,怎麼辦?」上帝本來就沒有在做夢,而是要看我們什麼時候會夢醒。我們如果夢醒了,就沒有生滅,也沒有解脫。一旦我們夢醒了,就不會擔心,萬一上帝夢醒之後,我就沒有了。其實是我們在做夢,假想上帝在夢我們。上帝不會做夢,是我們在夢境裡,創造出上帝做夢,夢見了我們,在那個夢的世界,我們存在。你覺知到這個地步,就會發覺,一切都是空,連你的念也是空的,時間和空間都不復存在。但只要你還有夢,你一定不會醒;只要你擔心,就不會有夢醒的時候。當你還會擔心,你就不會夢醒,如果你夢醒了,就不再擔心,所以,不必擔心。

二十幾年前,在我的氣功班上,談到「斬赤龍,斷白虎」,斬赤龍是指女孩子的生理期停止,斷白虎是指男孩子不再遺精,修行會修到沒有這些。中場下課時,有位年輕力壯的男學員跑來問我:「我還沒有結婚,可不可以再繼續練下去?」我回答:「如果你想生小孩,就不可能斷。只要你有那個念在,是不可能斷的。」所以,當你心中還有恐懼,夢會醒嗎?不會。醒是個總稱,其中包括許多小悟、大悟,得看你醒在那個層次。譬如,你修到很高,認為自己開悟了,已經醒了,可能只是醒到第一個層次而已。你會以為你醒了,是因為你還沒有開悟,仍然在夢中。所以莊子才會講:「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?蝴蝶之夢為周與?」他說,唯有至人無夢。

前幾天有位大陸學員在部落格上問我:「老子怎麼看待暴力事件?」我很簡單地回答他:「老子的思想裡沒有二元對待,所以不會有暴力的問題。」是我們才會有暴力的問題,我們在二元裡,才看到了暴力。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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